查看原文
其他

法苑·毕业“声” | 吴琪:遇见 感恩


编者按

匆匆又是一年,秋意渐浓,燕园又迎来了新一届的学子,曾经懵懂而兴奋踏进燕园的青年法律人们已经转身奔赴下一段奋斗旅程。回首燕园生活,点点滴滴都是珍贵的成长记忆,北京大学法学院研究生会开设“法苑·毕业‘声’”2020届优秀毕业生感言专题栏目,以展现法学院同学们精彩的北大回忆。燕园故事,纸短情长,愿此去前程似锦,再相逢不负韶华!


法学院2018级刑法学硕士研究生 吴琪


时隔两年,再一次迎来了毕业。大四的时候虽然告别了一部分朋友,但因为自己还可以继续在园子里生活,也没那么多离愁别绪。这一次却真的要告别北大,告别氤氲书香气息的图书馆,告别四季风景如画的未名湖;告别要求严格却为人随和的老师们,告别学术争锋也畅谈理想的挚友们。毕业在即,回忆园子里的生活,十分不舍。而如今疫情在前,我有小半年未归园子,也见不到可爱的老师与朋友们,得此机会,通过文字回忆燕园生活,聊以宽慰这份离别思绪。



一、本科时光

在北大读本科期间,有两个社团充实着我的大学时光,一个是北大电视台,一个是法律援助协会,让我在忙碌的学习中得到寻找到了快乐与期待。

在北大电视台工作期间,我认识到了许多有趣的朋友,也是在这里遇到了好朋友长鸿。在进入电视台之后,我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白被天娇姐、慧敏姐还有长鸿教会了一些基本的视频剪辑与制作技巧,虽然现在学艺不精,但是那个时候学习这些有趣的技能还是蛮欢乐的。我们栏目组是做人物访谈类节目,在此期间我也有幸与北大的一些教授亲密接触,做更深入的了解与学习。夏天到来的时候,周四开完组会之后,天娇姐都会带我们去吃燕园服务社的冻酸奶,买了几大杯坐在大澡堂门口的阶梯上一边吃一边聊天。所以后来一到夏天,路过曾经的大澡堂门口,我都会怀念以前在这里吃冻酸奶的时光,朴素而简单的快乐,仿佛那才是无忧无虑的青春。



在法律援助协会期间,我接触到了许多与我的专业息息相关的真实案例。在课堂上,我们进入了法律人的理想王国,高谈阔论,在每一则案例分析中似乎都寻求到了良好的处理方法;但是在法援的咨询室,我好像进入了真正的社会,感受到了许多寻求法律援助咨询与帮助的当事人的无奈与不堪。就我而言,我处理过较多的案件是房屋拆迁类案件,有一个当事人因房屋被强拆而得不到合理的补偿之后寻求我们的帮助,我们给他提供了多条法律解决的途径,但是当事人仍然频频摇头,说出一句:“如果这些途径有用的话,我何必千辛万苦跑到北京来向你们寻求帮助。”这句话让我心寒,也是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力量的渺小和无能,被地方强权所桎梏的法律权威,看上去又渺小又可笑。甚至某一个当事人因被自己的代理律师骗了高额代理费之后,在咨询室怒气冲天地说了一句“中国的律师只会骗钱”这句话。我一直觉得从事法律行业的工作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在同情宽慰他之后,我也向他解释中国大部分律师都是具有崇高的法律良知和法律素养的律师。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我也坚定了一份决心,如果要做律师,一定要做一名为正义服务的律师。

当然法律咨询的工作也不全然是这么无奈,有趣的事情也有许多。曾经有一名当事人电话咨询法律问题,我在详尽地解答完之后他开始跟我唠嗑,畅谈中国的法治进程和法律事业。甚至在第二天其他同学来值班咨询时,也曾打电话过来问一句“小吴咨询员在吗?”正是有了这些不可预料的当事人和各种各样的案例,我对每一次的咨询工作都充满期待。

法援的工作不仅有助于我的法律学习,通过亲自解决现实的法律问题而提高自己的法律素养,同时还让我发现了自己的兴趣所在,就是刑法学习,这也为我后来保研读研打下了基础。或许也是李瑞雪看出了我也喜欢刑法专业,主动联系我和其他两个队友一起做了一次关于拆迁的挑战杯论文课题。在这个过程中非常感谢车浩老师的指导,李瑞雪作为队长的领导,以及杨杨冬琪和胡敏喆这两个队友的付出,让我们这篇从刑法视角去研究被拆迁人的犯罪问题的论文一路打到市里获了奖,而我更像一名躺赢选手,一路走来收获颇多。

本科时光虽长,但是已过去许久,回忆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碎片拼接起来的不完整拼图,而留下来的都是拼图的精彩部分,也是我四年来最难忘的校园生活。我时常梦回夏日,和朋友坐在未名湖船坊上,谈天侃地,好不自在。



二、研究生时光

进入研究生之后,生活又有了许多新的不同。在研究生开学典礼上,车浩老师曾说了一句话:“我们研究生对自己要有自虐的要求”。

的确,研究生不同于本科的课本学习,需要自己去阅读大量文献,去做一些具有开创性的研究性工作。而我也逐渐转换角色,从一名听课者转变为主动学习研究并讲述者。这也是我们老师对我们的培养模式,不再是老师讲学生听,而是学生讲老师听,并主动出击提问题。这样的教学模式更能激发我们的学习积极性和主动性,而我们方向只有10名同学的小班教学也更适应这种模式。

说起我们方向的10名同学,我认为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存在。我们的群名借鉴了许乃曼教授的刑事法论文选辑《不移不惑献身法与正义》的名字,叫做“不移不惑献身刑法与火锅”,这个群名蕴涵了学习和生活两重韵味,在苦做学术的同时也要记得吃火锅的幸福。在老师们去开“青年刑法学者论坛”讲座的时候,我们也进行了简单的“会晤”,以火锅为辅料召开了“幼年刑法学者会议”,而这个名字也是王猛的杰作。

研究生期间,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法图度过的。我觉得法图对于我来说是学校里自习最舒服的地方,在准备某个主题的研究报告时,可以随时前往书架找寻自己想要的书,尤其是做学术史梳理,需要研究不同学者在某一个问题上的不同观点,甚至某一个学者在不同时期的观点变迁,此时在法图就可以很方便的进行检索。

为了能够督促自己,我主动和王猛约着早起去法图,和王猛一起自习,遇到问题讨论起来就变得十分方便。我最喜欢和王猛讨论问题了,他的刑法思维十分缜密,当我觉得一个观点十分可行的时候就会与他商量,他总能想出突破点来攻击我的观点,让我可以从多方面多角度去重新思考这个问题。到了晚上,我们等法图熄了灯走回宿舍,路上遇到颖文师兄可以继续探讨问题。这样的生活十分充实,虽然有被一天的学习累到,但是却乐在其中。现在因为疫情没有办法回学校,似乎再也体验不到这种为了学习而忙碌的乐趣了,不觉有些失落。



研究生期间,十分感谢我的恩师陈兴良老师对我的帮助与教导。如果说我对刑法学的兴趣是从在法律援助协会工作时产生的,那么我对刑法的启蒙则要从大一时候陈老师的一本《判例刑法学》说起。

大一时无意间翻看了陈老师的《判例刑法学》,里面的案例错综复杂,但是老师的分析却逻辑清晰、通俗易懂,让刚刚入门法学世界的我觉得,法律也并非那么枯燥和晦涩。

大三的时候我已经明确了要保研刑法学方向,便经常读一些刑法方面的论文,也积攒了不少的问题向陈老师请教,第一次和陈老师见面便在此刻。陈老师很热情地给我解惑,现在的我回想起以前问的问题其实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但是陈老师考虑到我是一名本科生,仍然很耐心地从“三阶层与四要件”这两个体系的区分开始讲起,让一直接受四要件熏陶的我豁然开朗。

后来我又有一些关于盗刷二维码和机器诈骗的问题去问陈老师,陈老师除了给我解惑以外,还引导我去思考在共享单车日益流行的当下,如何去解决将单车偷回家但仍然扫码骑车的行为?是盗窃,还是侵占?这些问题为我后来的论文写作提供了良好的素材。

毕业论文写作期间,陈老师十分关心我的论文写作进程,在平时看到与我论文写作主题有关的素材,陈老师也会发给我参考。每一次交稿之后,陈老师会很快阅读完毕并给出详细的修改意见。然而因为疫情没法回学校,也没办法找老师合照。

研一刑总结课的时候,很多同学找陈老师合影,而我一直想着等毕业的时候我再和老师在百讲前合影,也因此手机里没有一张合照。如此而言,只能明年再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找老师合影。

毕业在即,刚刚参加完线上答辩的我真正感受到了离别的临近。答辩结束之后,我们和老师一起在线上聊了一会,老师的话里都是离别的味道,而李瑞雪也因为梁根林老师的一句“毕业之后也记得要经常回来看看北大,看看我们”哭了出来,答辩前的紧张与焦虑顿时变为离别的不舍,而毕业答辩的线上合影也是我们此时最后的合影了,只希望明年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之时,我们能有一张新的合影,背靠百讲,未名湖见。



三、尾声

行文有限,回忆却满腔。我在北大经历了最好的六年,如今也要带着在北大的美好进入社会。我想起大四毕业时,陈若英老师引用王小波语录的发言:“如果我会发光,就不必害怕黑暗;如果我自己那么美好,一切恐惧都可以烟消云散。”我在北大遇到了最美好的老师,最美好的同学,也找到了最美好的自己。而这份美好难能可贵,在若干年之后想起,一定会为这份青春的美好感到欣慰。



来源:实践部


图文:吴琪

排版:潘女甲

审核:卞乐天 涂丞浩 张怡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